菩提心易

雲水週記（五九四)歲月催人老 佛法伴我行 107.9.1

邁向出家二十九年， 世間法也達到人生半百有找的階段，不屬於「人不輕狂枉少年」的時代，卻慢慢觀察「長江後浪推前浪，一代新人換舊人」的循環、代謝，〝無常〞總在演說妙諦、展現真理！

我不是個喜歡無病呻吟的人，更不願用「依老賣老」的口吻戲說從前，所謂：好漢不提當年勇；何況當年實在也乏善可陳……。如今隨著：光陰似箭、歲月如梭，倏忽驚覺真的身慢體慢大不如前。

雖然不致於「視茫茫、髮蒼蒼；齒牙動搖」的慘烈，也難免有力不從心之感，安靜、獨處成為工作之餘的最大享受！當然沒有失去弘法度眾的熱誠，卻能從靜默、禪坐，得到怡然自得的喜悅。在孔子的生涯規劃：「五十知天命」一般人認為「萬般皆由命，半點不由人」，把個人的際遇歸於上天的安排，自己卻作不了主，顯出消極無奈的想法。而孔子卻懷著「樂天知命」積極的態度，逆來順受，更相信命運受個人心念所左右，肯下決心改過遷善，命運就跟著改善。

以前的人總會說：人在江湖、身不由己。其實學佛的好處，在於「心由己」的改變，一念之間我們解讀事情的角度；決定了生活的態度。覺察與觀照是在步入中壯年之後，認識身體的變換乃至健康因素；找到「心由己」的不二法門！

佛陀在遊歷「老、病、死」城，便能透視身體虛幻不實的假象，看看別人、想想自己，這一「應作如實觀」的正知灼見，出離了慾望的枷鎖、邁向解脫的大道。可見在佛法的思維，所有當下的所緣境都可以是用功的下手處。老年時的佛陀晚年風濕痛、關節炎，世間病苦的到來，世尊一樣也沒避免；所不同的是祂「諸漏已盡，梵行已立，所作已辦，不受後有……。」

苦、集、滅、道四聖諦成為佛陀引導世人，「當觀色無常，如是觀者則為正觀；正觀者則生厭離；厭離者喜、貪盡；喜、貪盡者說心解脫。」象徵身體的退化，要如實知、如實思維人生八苦的過患。身苦，心不苦，透過每天靜坐的冥想、觀察法義，了解色身的生、老、病、死，只要是輪迴六道的眾生，無一人可以倖免。

「往昔所造諸惡業，皆由無始貪嗔癡」，我們任憑自己的根本煩惱：因惑造業、因業受苦。在一期期生命盡頭隨著累生的無名習性，在六道當中載浮載沉。故不僅僅是「懺悔此身多業障，不見如來金色身」而已，而是在學佛過程──願解如來真實義，實修實證、頂戴奉行！方能不枉費「人生難得今已得，佛法難聞今已聞；此身不像今生度，更待何時度此身？」

我接受「歲月催人老」、時光不待人的事實，因為覺察「是日已過，命亦隨減，如少水魚；斯有何樂」，才能把握光陰、活在當下，用心生活、用心體會……。老並不可怕，重要是自己能接受，作為學習的「調禦丈夫」嗎？不是說人生：「活到老、學到老」，甚至學到老、學不完。古代還有「人生七十才開始」的說法，可見：佛法伴我行，趙州禪師八十猶行腳，正是對人生無處不學習的最好註解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