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提心易

雲水週記（四八六）天才老爹 我的菩薩 105.8.20

他曾是我頭上的一片天，在成長的過程為我擋風遮雨，是名符其實的「嚴(顏)父」。沒想到在自己人生半百，他也已步入「八十有找」的年齡，隨侍在側照顧趨向腦力退化的老伴──我的老母親。我在想生命依因托緣做了一輩子的父子緣分，只會用他的身教引導我隨遇而安的重要，另一方面原本沉默寡言的個性；信仰在後半輩子影響他十分深遠……。

想起上次「逆風阻向飛更高」撰寫父親的題材已經十年了，當然他大字不識幾個，卻值得對這位「天才老爹」我的菩薩多一點著墨的分享；尤其是他的修行與風格。之所以稱為「天才」是他有時無心插柳柳成蔭的笑話，神來一筆的提問；依然是「讀你千遍也不厭倦」。在炎炎夏日也不失為另一道心靈的涼拌菜，例如有次我與日文老師通電話，菩薩「很懂禮貌」的問我；「您跟日文老師打招呼都說(喔海優．芋頭葉的台語)，跟番薯葉有差別嗎？」

一時語塞，我的菩薩竟然有如此豐富的關聯性，不知是頂樓的番薯葉豐收還是他的幽默感十足？我只能臆測「如有雷同，純屬巧合」，大概他真的不懂日文的「早安」才會鬧出如此的笑話！而身為兒子的我能夠「上車睡車、搭機睡機」的本事也都來自他的真傳，而老菩薩卻還能自我解嘲：這是「睡福力」一流，僅此一家；別無分號。不知是學佛的他變得豁達，還是歲月的累積讓人「茍日新、日日新、又日新」的蛻變；跟當初年輕的他真的很不一樣！

而每年的年底我又忙於感恩之旅，幾乎是一個多月無法帶共修、陪伴家人，他們不但選擇力挺支持，老菩薩還會從他每個月三千五的敬老津貼儲存到兩萬塊的整數，以捐款贈票的方式再帶一些人去看表演；或者認養一桌餐會呼朋引伴去護持。自認識字不多的他卻往往選擇「在對的地方做對的事情」，用歡喜做、甘願受的生活哲學；平靜看待周遭的一切變化 ……。把照顧老伴當作責任也是修行，少煩少惱、自由自在。

有天他告訴我說：「感恩之旅很不簡單，全省走透透是慧禮法師感召許多"豬養"父母……」這令人噴飯的台灣國語，要能忍俊不笑實在是需要淡定的功夫，否則以下犯上；會被說成「沒禮貌」！這就是我的天才老爹，經常突發性的吉光片羽，經常讓人涕淚齊飛，他還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。這是否是佛門常講的：「不假方便、自得心開」？或者是太有潛能將來可以培訓成「冷面笑匠」；甚至是心靈療癒的解憂丸、開心果！而這一切就有待時間去證明了。

剛過了父親節，兩天後也是他的生日，家人並沒有任何的表現，因為我們都活在感恩惜福的信仰裡，平常心是道！結束每日一同的早課、靜坐，我還是恭恭敬敬「微薄少供養」，象徵性的包個紅包祝福老菩薩一生平安、福壽綿長，進德修業，佛道早成。細數在三峽的日子，感恩諸佛護佑、菩薩垂慈，一家人終能在「只願佛法做慈航」的環境社區，用堅定的信仰為彼此加油！「不是一家人，不進一家門」，謝謝今生的緣份締結菩提眷屬、佛法家庭，讓(顏．黃)子孫的我，依然感激當初您的成就與喜捨，在出家的修行路上海闊天空、任運自在； 再次謝謝生命中的第一對貴人……。